俗话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三国时期,蜀国有五位骁勇善战的将军,被人们称作五虎上将,他们分别是关羽、张飞、马超、黄忠、赵云。
说到华为,也有自己的“五虎上将”:
孙亚芳,被尊称为“华为女皇”,也是华为的左膀,与任正非并称左非右芳。不过在2018年,63岁的孙亚芳将董事长的权杖移交给了梁华,目前已退休离开华为,但华为一直流传着这位“女将军”的传说。
郭平,1966年出生的他毕业于华中理工大学,和孙亚芳同年进入华为,主管研发,是华为公司第一位研发专家,历任产品开发部项目经理、供应链总经理、总裁办主任、首席法务官、流程与IT管理部总裁……,现任公司副董事长、轮值董事长等职务,一生荣誉无数。
余承东,可以说是除了任正非之外,最有名的一位,经常活跃在微博上,被称为“余大嘴”,经常打胜仗,也是华为的“常胜将军”。
郑宝用,是华为最早的总工程师,被任正非亲切地喊做“宝宝”,誉为“一个顶万个”的“1000年才出一个的天才”,在华为内部工号是0002,足以看出任正非对他的器重,但后来由于身体原因,只能放弃脑力研发之类的工作,退居二线。
李一男,曾是最可能成为任正非接班人的人,华为公司国宝级人物,27岁就担任华为公司常务部副总裁,但后来却选择了离开,并且带走了华为中坚力量和不少设备资源,这在当时对华为以及任正非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昔日的“五虎上将”,有的早已选择离开,有的因身体原因退居二线,有的已离职退休,现在,依旧活跃在华为并发挥中坚力量的已经寥寥无几。
2021年1月27日,华为内部一则人事调整,将余承东推到公众眼前,引发一场热议。
余承东,现任消费者BG CEO,本次拟增任命Cloud &AI BG总裁(兼)、Cloud & AI BG行政管理团队主任、增任命Cloud BU总裁(兼)、Cloud BU行政管理团队主任。
此次调整后,余承东将同时负责华为终端、汽车、云计算三方面的业务。华为四大BG,余承东独掌其二,可谓一人撑起华为半边天。
这位高调的虎将,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往?他是怎么一步一步做到把华为撑起来的?任正非为何如此重用他?他常胜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今天,我们就一起来了解一下,任正非背后的“常胜将军”:余承东!
从小不服输,事事都要争第一
1969年,余承东出生在安徽六安霍邱县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
农村的孩子早当家,尤其是霍邱这样的一个贫困县,在那个年代,农村的小孩能读完小学的就已经很少了。
好在上小学的余承东成绩不错,但那时的他已经显露出了不服输的性格。
有一个高壮的“小痞子”经常到他所在的学校欺负同学,大家都迫于拳头的威力,没有人敢招惹和反对他。
有一次,这个小痞子欺负到余承东头上来,余承东虽然身材瘦小,但是被惹毛了,拿起一块砖头把小痞子的头给砸了,砸得头破血流,对方抱着头跑了,以后再也没出现。
“我从小学就是孩子王,没人敢跟我带领的小孩儿打架。”中年余承东得意地说,“我个子不高,是玩儿命的那种,打得满脸是血也要继续打。”
不过也正是这种顽强不服输以及事事都要争第一的性格让余承东成功读完了初三。
当时却因为农村户口的关系没有办法上重点中学,父亲看到自己的孩子读书如此努力,也不好阻止孩子的读书梦,只好托人给他找了个县城里非常普通的中学。
每天上学都要往返四个小时。下雨时,道路更是泥泞难行,再加上那个中学之前从来没有人考上过大学,很多人都劝他说不要读了,不仅耽误时间,还浪费钱,在家里帮父母务农多好。
但余承东依然坚持上学,最终以全县理工科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西北工业大学自动控制系。
西北工业大学在上个世纪90年代还是非常辉煌的,我们熟知的歼—20之父杨伟就是出自西北工业大学。
1991年,余承东大学毕业,留校当了两年老师。但他并没有放弃进修的机会,两年后,余承东考上了清华大学无线电系的研究生。
此时,全国已经出现南下发展潮,那个时候最流行的口号是“东西南北中,发财到广东”。
余承东在利用去深圳做项目的机会,偶然机会加入了当时还只有200多人的华为。
那一年,余承东24岁。
初入华为:崭露头角,初战告捷
1993年的华为,正值数字程控交换机项目研发的关键时刻,自动控制系毕业的余承东可以说是华为急需的人才。
自此余承东成为该项目的一名研发人员,开启了他在华为的激荡岁月。
余承东加入后的第二年,型号为“C&C08”的数字程控交换机研发成功。这台数字程控交换机的推出,意义十分重大:它的面世,打破了当时中国的交换机市场被国外品牌瓜分的局面。
对华为而言,这是华为自主研发的第一台数字程控交换机,在农村市场大获成功,意味着华为从一家用户交换机的销售代理公司,正式转变为一家具备数字程控交换机研发和生产能力的技术企业,华为的业务模式转型就此开启。
无论是在产品技术,还是人才培养上,“C&C08”项目都堪称“华为的黄埔军校”,这也奠定了日后华为快速发展壮大的技术和人才班底。同样,经过这个项目的历练,余承东逐渐崭露头角。
但由于当时的网络通讯设备行业长期被几个国际巨头牢牢把控,并不是很起眼的华为选择了“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
余承东也经常带着他们研发的“C&C08”交换机,从沈阳出发,途经辽宁、鞍山等地区,长途汽车一坐就是一整天,早上出发晚上才到,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而又满腔热情地推进业务。
后来,华为程控交换机逐渐打开国内市场,并取得了一些令业内瞩目的成就。可以说余承东是华为第一代程控交换机的开发人员,见证了华为30年的技术发展。
然而,余承东依旧没有陶醉在初战告捷的欣喜中,而是放眼通信业更广阔的领域。
进军无线通讯业务:攻占国内与欧洲市场,成为全球第一
1996年,余承东主动向任正非请缨:进军无线通讯业务。
上世纪90年代的2G无线通讯时代,主流国际标准GSM已制定完毕。爱立信、诺基亚、西门子、摩托罗拉等欧美主要运营商主导制定并拥有全部专利,而华为的GSM专利数量为零。
任正非同意了余承东的请求,华为公司无线业务部成立之后,余承东带领他的团队,开始了从零起步的创造。
通过数年奋斗,余承东和他的团队终于在1997年推出了华为的主力GSM产品,由此进入国内市场。在GSM产品研发上,余承东可以说是华为领军人物。
1998年,华为参与制定3G国际标准,成为标准制定组织成员和主要贡献者之一。华为获得了5%以上的专利,产品开始大规模突破主流市场,在国际上打开了局面。到2006年取得了50亿美元的销售收入,市场份额排名第三。
虽说华为取得不菲的成就,但与通讯行业巨头仍有巨大的鸿沟。欧洲更是GSM、3G技术发源地,当时有阿尔卡特、爱立信、西门子、诺基亚4家电信设备巨头虎踞龙盘。
当时有人说:“华为进欧洲,就像山本五十六攻击珍珠港一样,必将自取灭亡。”
但余承东从不认输,从这样的境地中硬找出一个突破口,他认为唯有创新和质量超过它们,公司才有机会叩开欧洲市场的大门。
当时的基站,比冰箱体积还大,有的电梯塞不下,都要动用直升机来安装,极大地增加了成本。
哪里有痛点,就有解决的方向。有困难,就搞定。据余承东同事所言,“搞定、干掉”是余承东最爱说的一句话。
余承东想到了分布式基站的解决方案,基站室内部分做成分体式空调一样,体积只有DVD一般大小,然后把大部分的功能抛到室外去。
也正是这一发明,让华为抓住了缝隙市场,并在欧洲撕开了一道口子。到了2007年,华为在行业内获得了不错的位置,靠分布式基站陆续斩获大单。
华为的下一个目标是电信老大爱立信。在当时的华为看来,爱立信是没有任何软肋的,一家拥有130年历史的百年老店,从技术到管理无懈可击,是没办法超越的。
但余承东对技术有一种莫名的狂热,他想用与爱立信完全不一致的架构,去做革命性的产品升级换代,要把GSM、UMT、SLT做在一块板上。
这条路之前没有人走过,技术上的风险极大,当时几乎所有人都在质疑余承东的决定,他权衡再三,最后下决心拍板:“必须做!不做就永远超不过爱立信。”
如此大规模的投入,一旦达不到市场预期,可能几年都翻不了身,他决心背水一战。
2008年,华为第四代基站研发成功,一问世便震惊业界:技术上的优势非常明显。当时的基站要插板,爱立信插12块板,华为只需插3块。这次技术突破,一举奠定了华为无线的优势地位。
《心胜》里有一句话与余承东的做事风格高度契合:看得到的对手一定可以干掉,字典里有第二就未战先输了。
用余承东自己的话说就是,我的字典里没有第二,我做任何事情都要是第一,而且是全球第一。我们常说,求其上,得其中,求其中,得其下。要定位做第一,才有“肉”吃。凡是未定位做第一的企业,已经未战先输。
这也正如余承东在无线提出的口号,“眼界决定境界,定位决定地位”,做领导的要有“王者之气”,带出来的团队要是“王者之师”。
同年,任正非把余承东调任到欧洲,作为欧洲地区部的总裁。当时华为在欧洲进入的主要是一些小国家的小运营商,都在缝隙市场上生存。任正非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余承东把华为带入欧洲大国主流市场。
针对华为在欧洲当时的情况,余承东提出“压强原则”:选定最强的国家、最好的价值客户“5大国TOP3”运营商,进行战略性投入,强攻这15家重点 。
这些运营商都是全球或欧洲最有影响力的客户,三年之后,15个大客户中成功攻破了12个,华为风卷残云般地横扫整个欧洲市场。
2010年之前,华为无线花了多年时间,在西欧市场取得了9%的份额。两年后,华为的市场份额飙升至33%,高居欧洲第一。
无线通讯发展到4G时代,华为成为了LTE标准组织的主要成员,共同主导制定国际标准,实现专利交叉许可,占全球LTE专利的15%。如今,凭借技术的领先和市场的拓展,华为的销售额已经超越国际通讯业的巨头爱立信,成为全球第一。
从初入华为一名基层技术工程师,到欧洲片区总裁,余承东用了15年,终于迎来了施展自己抱负的机会。
作为技术人员出身的余承东深知,你不可能立马就把自己的想法去实现,在此过程中还会遇到很多艰难险阻,但“板凳要坐十年冷”,这样才能获得巨大的回报。
“功劳簿”够厚了,可他还是没有躺下来享用,反而离开通讯业务来到消费者业务。
转战消费者业务:“余大嘴”变“余诚实”,问鼎国产手机排行榜
2010年底,在任正非的征召下,在欧洲工作了3年多的余承东回到国内,开始担任华为战略与Marketing体系总裁。但没过多久,余承东的职位再度发生变化,2011年初,余承东正式接手华为终端公司和消费者业务。
这一年余承东已经42岁。
要知道通讯业务已然是当时华为营收的主要贡献者。而消费者业务,据余承东自己回忆:那时候华为终端还很弱小也不赚钱,没有人看得起我们,来自内外的各种不断的批评与挑战,内心有近乎绝望的压力、痛苦与坚持。
因为当时的中国的手机市场,运营商牢牢把控着渠道,国产手机厂商只能沦为运营商的手机代工厂,生产大量品牌弱、利润低的低端贴牌产品,华为亦是如此角色。
更为关键的是,当时的国内手机市场正处于手机产品从功能机向智能机,手机渠道从线下向线上转移的特殊时刻,一场巨变正在降临。
意识到深刻变化的任正非,急需一位能够带领手机团队实现业务转型的领头人,有技术研发经验,又有打开在空白市场打胜仗经验的余承东成为合适人选。
“这么多年,在华为人的心中只有第一,没有第二。在我手里,华为终端要么做没了,要么做上去,没有第三条路!”余承东就任时,抛下狠话。
余承东接手华为手机业务后,逐渐放弃利润极低的超低端功能机,开始研发自有品牌的中高端智能机。
然而,手机产品从低端到中高端领域的转型起初并不顺利,华为先后推出的P1、D1和W1,在中高端市场上的表现都以失败告终。
为了实现华为手机向中高端的品牌聚焦和利润目标,他决然砍掉白牌手机(贴运营商品牌)及非智能手机的出货量,其数量高达3000万台,导致营收如雪崩般下跌。
此举在华为内部激起很大争议,由于内部的派系政治,各怀心思所导向的效率低下,余承东所做出的每一个重要决策,都要在集团内部反复博弈。每隔半年,“余承东调岗”的传言都会出现一次,“余承东被任正非敲打”的文章时而在网络上流传。
余承东似乎不厌其烦,一次下岗呼声总会对应一遍华为手机的精品战略:“除非是把我撤掉了,不然我就一定会坚持下去”。
“让余承东下课”的官司最终闹到了任正非那里,还是这位华为的创始人一锤定音:“不支持余承东的工作就是不支持我”。任正非似乎也知道,能够拯救华为终端的只有偏执狂。
这次“倒余运动”的最终结果就是余承东对华为终端进行了大规模的人事调整,还调整了手机产品线总裁、家庭产品线总裁和首席营销官。
为了堵住其他人的言论,余承东先发制人,在媒体面前喊出了“华为手机三年之内成为世界领先手机终端产商”,“销售目标会一年翻三倍”等一系列让人吃惊的目标。这既是对任正非支持自己的回应,也是为了获得媒体舆论巩固自己地位的兵行险招。
同时,余承东还在此时提出了自己对于终端的六项规划。这个规划也就是余承东“余大嘴”绰号的由来。
2012年年底,华为年终奖总额达到125亿元,同比增长了38%,余承东年终奖为零,只收到了任正非给他的一架歼-15战斗机模型,意喻从零起飞。
此时,国内市场你追我赶,厮杀越发惨烈。“雷布斯”雷军带着小米风口起舞,宿敌黄章蹲在地上打磨MX系列,罗永浩扛着“锤子”入场,“红衣教主”周鸿祎发誓要用360把小米碾成渣渣。“中华酷联”这一队也很热闹,中兴骑着红牛机,酷派揣着大神机,联想则拉着收来的摩托罗拉要分一杯羹。
“当时大家心里都明白,再搞不好,老余铁定下台。”余承东倾注全部资源孤注一掷,压在一款产品上:华为P6。
这款产品投入研发人员近千人,Dream lab实验室、2012实验室全力以赴,工程师数月驻扎在供应商工厂里,全面把控工艺和质量。比如P6的金属电池盖,为了保证优良率,华为供应商整整试制了100万片,最终才敢量产。
不仅如此,余承东还将三星中国区品牌部的老大杨柘挖到了华为。在杨柘的主导下,华为手机开始改变了昔日纯粹钢铁直男的形象,广告语升级成“美是一种态度”、“爵士人生”、“似水流年”这种更加文艺小资气息的调性,这大大改善了华为手机在消费者眼中的形象。
P6定价2688元,突破中端价位,最终销量达到400万台,而此前华为手机最佳成绩是100万台,P6大获成功。
华为P6的推出,才算一只脚迈进了中高端阵营的门槛。手握胜果的余承东在此时成立了“荣耀”这个新系列。
除了中国市场,华为手机在欧洲、中东、拉美等市场也获得迅猛增长,2013年市场份额已迅速攀升至全球第三,向行业巨头三星、苹果发起了强劲的挑战。
2014年9月,主打“大屏、长续航、高性能、安全”的mate 7推向市场后,大获成功,半年时间,Mate 7的累计发货超过400万台,华为手机自此在中高端阵营站稳脚跟。
Mate7的大获全胜也成为华为消费者业务的历史神话,使得华为在品牌、营销、渠道、零售等各方面能力都得到进一步积累和提升。
经历了手机野蛮发展,全球手机增速开始出现放缓趋势,此时技术创新却为华为打开了新局面。
华为研发实力的最直接体现便是海思麒麟芯片,麒麟920发布,这把华为磨了近十年的“利剑”开始驱动手机。
余承东难掩激动:“海思接下来的芯片功能将更加完善,甚至超过高通和MTK。”
此后,搭载自主研发芯片,华为手机更是有了质的飞升。华为手机业务也逐渐形成“D/Mate”“P”“G”“Y”四大定位于中高端的手机产品系列。
2018年,华为手机(含荣耀)全年销量2亿部,问鼎国产手机排行榜。同样在这一年,华为消费者业务销售收入首次赶超运营商业务。
市场证明,从“机海战略”向“精品战略”转型,成为华为终端业务迅速崛起最重要的决策保障。
6年的时间,余承东领军消费者业务完成了从B端到C端的切入,几乎再造了第二个华为。谁也没想到当初被调侃的终端六项规划会成为华为消费者业务战略转型的明证,也少有人再提及“余大嘴”式的半嘲似称呼,“余大嘴”也变成“余诚实”。
2019 年第一季度结束时,华为手机出货量达到 5910 万台,同比增长超过 50%,市场份额 19%,位居全球第二。
“余总,我们今年没有意外的话,市场份额肯定是全球第一了。” 同事们摩拳擦掌,雄心勃勃。
而正当华为要冲向顶峰之时,意外却来了。
遇美国制裁与疫情双重打击:调整策略,手机业务登顶全球第一
2019年5月16日,美国商务部将华为列入“实体清单”,禁止美企向华为出售相关技术和产品。随即,Intel、Qualcomm、Xilinx、Broadcom等美国芯片厂商表示不会向华为供货。
美国的禁令对准了华为已登顶“珠穆朗玛峰”的运营商业务部门,任正非对此早有“备胎计划”,在最为核心5G、光传输、核心网等领域,华为受到的影响并不算大。
但由于缺乏GMS(谷歌移动服务)等应用软件的支持,首当其冲的反而是余承东的华为手机终端业务。
华为手机在西欧等海外市场随之出现大幅下滑,据彭博社6月报道,华为预计海外市场手机出货量将面临40%至60%的下滑,华为的销售经理也在内部预计今年手机销量将减少4000万至6000万部。
一个略显无奈的现实是,华为手机在海外市场面临的阻力短期内或许难以彻底改善,余承东选择加码国内市场,实现突围。
5月16日之后,华为迅速加大对国内市场的投入,海外市场部分人力被调回支援国内市场,部分受影响的To B业务员工也转岗至消费者业务。
同时,大规模的调整渠道层面。其实,早在2019年4月,华为就提出了“渡江战役”,要求渠道商50%的销量都是华为的产品,华为也给了返点等优惠政策,来刺激渠道商的积极性。而5月16日之后,“渡江战役”的规模和强度都有所加大。总体来说就是“华为下沉,荣耀下线。”
配合“渡江战役”,华为和荣耀同时加速线下渠道布局,两者线下零售店今年下半年呈井喷之势。此前已在高端市场站稳脚跟的华为,把销售渠道铺到了更多的五六线城市及乡镇市场,同时以自营的高端旗舰店对标苹果。
而从互联网起家的荣耀也彻底告别纯粹的互联网品牌,线上线下布局趋于均衡。产品层面的调整也同步展开。
关注手机行业的人会发现,最近两年,华为线下渠道发展迅猛。行业数据调研机构《第一观点》的调研数据显示,2019 年,全国线下零售网点的畅销 TOP10 榜单里,有 7 席都是华为系列手机。
“如果没有制裁,我们会比这猛很多。你现在看到的不是猛,而是已经伤痕累累状态下的结果。”余承东说。
2019年8 月 9 日,华为开发者大会,余承东登台面向全球宣布华为正式发布鸿蒙OS。那是农历立秋的第二天,也是余承东50岁的生日,在中国传统文化里,他由此踏入一生中知天命的年纪。
当天早些时候,余承东罕见的在社交平台发文谈及自己。“时光飞逝,今天是我加入华为后的第27个生日,50岁生日…回首一路走来,记忆最深的,还是从无线至今各个阶段的艰难困苦,成功的喜悦都是很短暂的,而各种挑战总是一个接一个。”
这个幼时就敢朝别人头上拍板砖的男人,在华为似乎只有台前没有幕后,更少有真情流露,却在50岁生日那天感慨了起来:“50 岁了,年过半百,我有时会思考什么时候退休。但是当前中美关系下,我们还有得干,鸿蒙操作系统的发布,在未来 10 年、20 年,是华为里程碑一样的存在。”
事实也确实如此,在中美关系下,离全球第一的名次,华为及余承东还有的干。
2019年10月23日,华为在深圳召开的5G全场景发布会上,更是把此前已发布的Mate 30 系列、Mate X、 Watch GT 2等产品又重新发布了一遍。
在一系列的策略调整和消费者情怀的加持下,华为手机的国内市场份额迅速攀升。
到2019年年底,华为手机国内市场占有率第一,在全球的总出货量达到2.4亿部,超越苹果,稳居全球手机市场份额第二位,挡在前方的大山只剩三星。
然而,2020年初,一场新冠肺炎疫情来势汹汹,全球供应链收到极大的冲击,这对华为无疑是雪上加霜。
同时这一年也被认为是 5G 手机普及的关键年,各大手机厂商竞争激烈,都试图在外观设计上寻求更多的突破。华为消费者业务虽然保持增长势头,但挑战也十分明显。
3月26日,华为正式在全球发布全新影像旗舰P40系列,该系列手机的屏幕采用了业界极难实现的四曲满溢屏。为此,华为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仅方案就争论了七八个月。
“外观大家看到的一小点,看着很简单,但是做起来都很难。”为什么偏偏华为做出来了?余承东说,关键还是能力的积累。“做事业如果没有核心能力是走不了太远的。”
大家看到的线下零售只是华为众多能力中的一个,其背后还有产品设计能力、创新能力、品牌能力、服务能力、流程 IT 支撑能力、供应链能力等。
在一季度叫苦不迭的国内手机市场中,华为仍然实现了逆势增长,余承东说,“我们3月销量的同比增幅甚至达到了70-80%。”
到2020年6月,根据Canalys、Counterpoint、IDC 等多家第三方调研机构发布的数据,华为2020 Q2的市场份额首次超越三星,首次登顶全球第一。
华为有一句话叫“圣无线、神终端”,余承东呆过的部门,来之前,穷的低调,来之后,富的流油。
由此可见,余承东的能力。
除了迎战当下,华为消费者业务还布局未来。余承东认为,华为消费者业务要继续取得成功,关键在于继续打造自己的 HMS 生态,构建面向万物互联时代的 “1+8+N” 全场景智慧生活战略。
所谓 “1+8+N”,“1” 是指智能手机,“8”是指平板、手表、耳机、智能音箱等产品,“N”则是大量的 IOT 设备,“+”则是指联接设备。它能让消费者在居家、办公、出行、运动、影音等场景无缝体验智慧生活。
“过去8年,我们的业务实现了巨大的增长,下一个8年,我相信我们也依然会有更大的增长。”
开辟新战场:独掌两大BG,余承东还能再创第一吗?
然而美国制裁并未停止反而越演越烈,新冠肺炎依旧笼罩在全球的上空。今天的华为虽登顶全球第一,已成为全球闻名的高科技公司,却依然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双重打击。
下一个困难就是如何保持第一的位置不动摇。这更是一条艰难的道路,毕竟从古到今都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而且华为虽然通过海思芯片转正,鸿蒙系统研发进度加快等一系列举措来应对即将到来的断供,但仍难以改变当下断供的局势。
2020年11月17日,华为官方正式对外宣布了出售华为荣耀品牌的声明,成了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
一方面,此举可留出部分芯片供华为高端机型使用,一定程度上缓解华为新机的芯片需求压力;另一方面,将荣耀从华为整体剥离后,可曲线化解芯片禁令的限制,让荣耀获得独立自主发展的机会,以免被“拖死”。
2021年1月22日,独立后的荣耀召开了首场新品发布会。荣耀CEO赵明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荣耀供应链已全面恢复。这似乎证明,华为将荣耀打包出售一举,是正确的。
但华为手机芯片面临的形势,并未因此得到改观,只能依靠此前的库存来缓解紧张局势,但这在华为庞大的出货需求面前,仅是杯水车薪。
近日,业内外不断传出消息称,华为手机旗下高端机型P系列和mate系列将被打包出售,接盘方为上海市政府支持的企业所牵头的财团,目前双方正在对此进行谈判。
华为虽已“辟谣”,但网上争议热潮仍然不减。有声音表示,在荣耀被出售前,华为方面也对荣耀出售的消息予以否认。
1月27日,紧接着华为就以官宣的方式,回应了余承东调任的不实传闻——余承东将兼任华为云与计算BG总裁。
随着最新任命的发布,余承东在继续执掌消费者业务的同时,又肩负起Cloud &AI BG总裁(兼)、Cloud & AI BG行政管理团队主任、增任命Cloud BU总裁(兼)、Cloud BU行政管理团队主任等多项重要职务。
再加上之前的调整中,被纳入到消费者业务管理委员会中的智能汽车解决方案BU(IAS BU),至此,余承东则同时负责华为终端、汽车、云计算三方面的业务。
华为四大BG,余承东独掌其二。任正非看中的,或许正是余承东善于打仗的特点。
正如任正非常说的:“要从实践中选拔干部,‘将军’是通过打仗打出来的,不是写文章写出来的。”
从余承东的过往经历来看,余承东善于啃硬骨头,善于打攻坚战,其作风彪悍,而且能以新思路突破。从初入华为便展露头角,到进军无线通讯业务,攻占国内与欧洲市场,再到转战消费者业务,华为手机成功突围并登顶,这样的成绩足以向外界证明,除了绝对忠诚,靠得住之外,余承东敢打硬仗、能打胜仗,而这些都是华为云开拓业务必需的。
虽然华为从2017年宣布成立云BU,仅短短四年就用成绩证明了自己:来自权威调研机构Canalys最新发布的数据显示,2020年第三季度,华为云凭借16.2%的份额,位居国内第二。但与阿里云等仍有巨大的差距。
这样的现状,显然不能让任正非满意。在去年11月举行的一次华为云业务汇报会议上,任正非就表示,华为云是未来华为发展的一个重要业务,“应该抓住全球云服务这个重要的机遇。”
而且目前全球数字经济方兴未艾,云化已经是主流大趋势,这是比移动通信更大的市场,如果华为在这个领域落后,必然会波及到其他业务。
总而言之,在全球云服务业务爆发的重大机遇面前,余承东所面对的,是一场难度并不亚于十年前的新的战斗。
目前,余承东已经52岁,他还能再创奇迹吗?未来华为云将走向何方?华为还能继续保持全球第一的宝座吗?
这些,都值得我们拭目以待。
来源:乔诺之声;撰文:Jessica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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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关/李越,余承东五十,华为知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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