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伟绅律师行(Clifford Chance)的全球执行合伙人彼得·康奈尔(Peter Cornell)的决定惹恼了他的美国合作伙伴。他决定搬去纽约,以便专注于公司的美国业务。而这家全球最大律师事务所的总部在英国。
此举突出表明了两点。首先,尽管有了无线通讯和虚拟机构,但对于运作一个全球机构来说,领导人和公司总部的有形位置仍然关系重大。第二,之所以重要,是因为总部所在地具有象征意义。
对于全球企业来说,总部的选址是个重大决定。高伟绅律师行正试图做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把领导人搬到纽约,但同时把总部留在伦敦。
其它公司把全盘重置视为最佳选择。公司考虑搬迁总有诸多原因,而做出的决定基本上是讲求实际的。
过去数年来,房地产价格不断上升,导致大批公司撤离纽约和新英格兰地区,搬到美国南部和中西部。电子集团罗克韦尔(Rockwell)从老家加州搬到了中西部,以便更靠近公司的主要生产设施。有线电视公司Adelphia从宾夕法尼亚搬到丹佛安家,这是公司拓展美国西部市场战略的一部分。财务软件公司Iris Finance将总部从旧金山搬到了伦敦,因为它相信,伦敦是接近其全球各地客户的最佳地点。
2001年,波音(Boeing)将总部从传统家园西雅图搬到了芝加哥。有两个因素促使它做出这个突然决定:获得成本优势并更方便接触客户。但波音这么做,也是故意在向客户和市场发出一个信号。
波音在传统上被视为一家飞机制造商,但它希望改变形象,把自己展现为一家多元化的全球性公司。通过把总部与西雅图的主要生产工厂分离,波音的领导人试图让世界相信,制造飞机再也不是这家集团最核心的业务,但这个策略不太成功。
波音搬迁总部所传递的信号并未完全被积极接受。西雅图一些人有敌对反应,他们把该公司视为当地社会的一部分,而把公司迁移视为背叛。自1916年创立以来,波音的总部一直在这个城市,其创始人比尔·波音(Bill Boeing)被视为当地的英雄。
首席执行官和总部的有形位置往往在公司形象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电气产品制造商戴森公司(Dyson)在2002年把真空吸尘器的生产部门搬到了东南亚地区,公司为此受到一些领域的批评。作为回应,公司创始人詹姆斯·戴森(James Dyson)强调说,公司多数部门将留在英国,包括公司总部。戴森公司的形象深深植根于它的英国特性,因而尽管它的总部可以座落在英国的几乎任何地方,但如果搬出英国,就将向顾客发出更负面的信号。
同样,可口可乐公司(Coca-Cola)心甘情愿将总部留在亚特兰大,并与当地社会建立了紧密的联系,而这种联系是公司形象的重要组成部分。可口可乐创建于19世纪,自那以来亚特兰大就一直是公司的总部所在地。
近年来,因总部地点搬迁而导致最具破坏力影响的要属怡和洋行(Jardine Matheson)。在香港回归中国的前夕,这家总部在香港的贸易集团做出决定,将总部搬到了百慕大。这一举动激怒了中国政府。中国政府谴责说,它正试图向香港商界确保,政权移交不会伤害它们的利益,但怡和洋行却在这个时候弃香港而去。作为回应,中国银行(Bank of China)发行了一张新钞,上面印着众多摩天大楼组成的香港天际线,其中怡和洋行大厦被抹掉了。这件事闹得很大,在香港无人不晓。
对高伟绅律师行来说,康奈尔先生搬到纽约的决定,也许是受实际需要支配的,那就是需要进行机构控制,并与一个重要的市场建立更紧密的联系。这个决定的重要象征作用可能最终会更有意义。 |